一个老记者读赵小明

作者：webmaster 来源：张家界旅游网

   编者按：一位市长的就任引起公众的极大关注，这说明这个城市所具有的热度，并且矛盾重重，困扰多多。张家界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景区与城市之间的巨大落差，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集中体现了中国社会转型发展中的诸多矛盾。各种各样的情绪汇集在这里，形形色色的目光盯在这里。在2007年的张家界，一位新任市长当之无愧地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人们期盼他能创造出奇迹。

提读
    ●一个“地”，一个“路”，这两宗资源是经营城市的硬件，能人型和贪婪型的城市经营者都善于抓住这两个字。前段时期，在国家预防腐败机制缺位的城市经营活动中，经营城市的权利与这两个字螯合，既可出政绩出好官，亦可出油水出贪官。

    ●“城市经营者”这个高端资源是一个城市开放竞争力的关键，它上来了，张家界的城市经营才有希望。

    ●赵小明当场回答了我的发问。大意是：我这个年龄，不再有机会升什么官，几年时间干好了，离任后最多还到省人大、政协某个专门委员会做个事。张家界的城市与景区反差太大，我干几年，就是要抓好这个城市。

    ●一座小城和一个市长，一座小城和一个学者――在仕途和学问上，学者的路无限宏远！市长头衔，不过是学者终身旅途中的一块路碑。

    人们常说，“有什么样的市长就有什么样的城市。”此话可当是一句极富韵味的调侃，当不得真，却也作不得假。市长成了城市的窗口，读城与读市长密不可分。在张家界，对于学者型的代市长赵小明，读其书又是读其人的前提。

    2006年6月，赵小明的《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经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此书足证其学者气质，在文本细读的交互中，不仅著者要有经验的积累和思辨的功力，有心向学的读者要想借助这本书分享“思想采购”的收益，亦非易事。

    赵小明在书中谈到后发优势时写到：现在有一种理论，叫做“思想采购”，认为中国目前正处于一个“全球化思想采购的时代”。这个概念来自全球采购一说。例如汽车工业，我们现在可以用德国的发动机、日本的空调等组装成一部汽车，这样的汽车便有了世界竞争力。但是，更深层的全球整合应该是超越物资层次的，应当进行全球化的思想采购。

    将“物本”的采购思维，与“思想”一词对应，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就我国经营城市的实践类型，赵小明为读者“采购”了可供参考的五种模式。结合张家界城市经营的现状，笔者感到，除国内绝大多数城市的“政府主导者”皆长于效仿杭州模式与衡水模式外，我们这个城市尤其应当“思想采购”的，是其他三种模式即大连模式、青岛模式以及曲阜模式。

    杭州模式与衡水模式属于务实性质的粗放的城市经营模式。

    一个“地”，一个“路”，这两宗资源是经营城市的硬件，能人型和贪婪型的城市经营者都善于抓住这两个字。前段时期，在国家预防腐败机制缺位的城市经营活动中，经营城市的权利与这两个字螯合，既可出政绩出好官，亦可出油水出贪官。

    对大连模式与青岛模式以及曲阜模式的“思想采购”，难度远远大于玩味“地”和“路”概念的杭州模式与衡水模式。

    大连模式与青岛模式以及曲阜模式，属于务虚性质的精细的城市经营模式。

    “环境”与“品牌”以及“特色”，是大连模式与青岛模式以及曲阜模式经营城市的三个关键词。

    多数好官经营城市能做效仿杭州模式与衡水模式操作，但多数素质平庸的好官经营城市却不一定能够学会做好“环境”与“品牌”以及“特色”文章。论及后者，在中国城市化高速发展阶段，政声人后，人们很容易想起经营大连的薄熙来。做好这个层面的文章，需要学者型的“政府主导者”。我不知道法国路易十四是否学者型领导，但据《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一书推崇的巴黎模式看，从行为科学定位，路易先生肯定不是一个光会卖地和修路的家伙。他为官一朝，有高层次的心理需求，全球经营城市的理性起步概由18世纪路易十四王朝打造的世界浪漫之都巴黎发轫。

    做“环境”与“品牌”以及“特色”文章，效仿大连模式与青岛模式以及曲阜模式，把控张家界城市经营的走向如同一部电影的“复调叙事”，既要有“地”和 “路”的务实性质的粗放的城市经营硬指标，还要对“环境”与“品牌”以及“特色”的经营有长远筹谋打算。务虚性质的精细的城市经营当属于张家界城市经营的一翼，这一观念，在《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已有交待：

    ――城市“硬件”和“软件”是影响城市竞争力的两个重要因素。
    ――要从传统资金、实物要素的单一经营方式转向物质资本与知识、信息人才、文化、生态相结合的多样化经营方式，从而促进城市建设和发展进入良性发展轨道。

    清末，李鸿章之兄李翰章曾任在永定为官，因为办学诸事颇得民心，政声人后。赵小明出任张家界市长，如果他能保持其学者的气质，张家界幸莫大焉。也许，他能如像永定李翰章、大连薄熙来、巴黎路易十四们一样政声人后？

    张家界这个城市经营的舞台，对“思想采购”的行者赵小明来说，恰好是一个难得的经营城市的实践机会。

    三个月前，在一次张家界城市总规修编座谈会上，我曾向赵小明发问，新任市长在城建总规修编上表现出来的热情，是否可以理解为个人对政绩建树的兴趣？

    赵小明当场回答了我的发问。大意是：我这个年龄，不再有机会升什么官，几年时间干好了，离任后最多还到省人大、政协某个专门委员会做个事。张家界的城市与景区反差太大，我干几年，就是要抓好这个城市。

    2006年春上赵小明此著付梓时，可能他未曾预想到自己会到张家界工作。在他的这本书里，针对“推进城市高速发展进程中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问题”，永远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国内某著名旅游城市在原生态自然保护区内修建索道、宾馆，导致生态环境严重破坏，遭致联合国世界自然遗产保护组织的“停牌”警告，而不得不痛下决心，耗巨资整治环境。

    一年后，中共湖南省委组织部公示赵小明去一个城市赴任，这城市正是他所批评的那个“某著名旅游城市”——张家界。

    主张“全球思想采购”的学者赵小明，在《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不单论及了国内经营城市的五种模式，还推介了巴黎、温哥华、日本和美国四种国外经营城市的模式。张家界城市总规修编实际上是经营城市实践过程的第一个环节，在这个环节中他已经着手组建的一个专家班底即呈开放性结构，来自五洲四海的外国专家成为张家界城市经营“全球思想采购”的伙计。而邀请市民代言人就城建总规修编议政并在网络上全方位征询民间意见，亦映衬出这位有鲜明个性的城市经营者的民本意识。

    三个月前的那次城建总规修编座谈会，缘于与会人群的地域身份结构，多数人发言问题都集聚在永定区上，市民寄语热切却又常常失之偏狭。市长的使命，被狭义理解为张家界市治所在地永定区的打造经营和管理。用心聆听市民发言的赵小明似乎并没有迷失，他纠正说，他之于张家界，不是一个城建局长，城建总规修编的工作背景也绝非将其框定为一个永定区的经营。

    这是一个头脑清醒反应敏捷的人。

    当我听过市规划局总工张丕达发言后，我已经明白这个城市开始进入一个民主理性的发展阶段。我的发言很简单：一是政府在总规修编上已经找到正确的方法论，故这次城建总规修编不再是“长官政绩秀”，其实效可期；二是本届政府不可能给市民以过高期待，因为足够前瞻的总规，绝非一届政府所能实施完成，本届政府的要务在于足够前瞻务虚，作战略启动，能为后续城市经营者打一个基础、立一个导向的标杆，已是万世不朽之功。

    过去二十多年时间里，地方朝野舆情总在议论张家界的景区经营。

    2006年，杜亚玲任武陵源区委书记期间，武陵源区政府做了一件不同的事情，那就是请了中山大学来做规划――不再是物理空间性质的景区规划，而是具有社会学意义的旅游产业发展规划。这个规划第一次揭示了快速发展的张家界景区“飞地”概念与其若干滞后问题的尖锐矛盾。再过数十年、甚或数百年，武陵源区是否仍旧是一个行政区划概念，有人质疑。但以中山大学参与武陵源社会经济问题的务虚论，可浮现出两个概念：一是作为世界地质公园的张家界，风景资源的差异性决定了这个景区在世界旅游市场的垄断地位，已无须论证；二是缘于世遗保护政策下地方官晋升机制衍生的行政惰性，决定了这个行政区经营者“思想采购”和经营实践的局限。张家界城市经营因之面临若干边缘问题，这些问题如：

    １、景区一流，城市经营正在启动追赶后发战略。因世遗保护政策下地方官晋升机制衍生的行政惰性出现，景区三农问题的解决将远远滞后于全国新农村建设发展进程；

    ２、景区一流，城市经营正在启动追赶后发战略。即便不与发达城市和风景旅游地相比，只与所谓云贵川西南落后地区的旅游文化产业比较，张家界也似乎永远无法做成像“金面王朝”、“印象刘三姐”、“云南映像”及“藏密”等那样的实景娱乐文化项目；

    ３、景区一流，城市经营正在启动追赶后发战略。潜伏在诱人风景背后的道德“萨斯”病毒，属于类似武陵源旅游产业发展规划涉及的社会学问题，未引起足够重视。以渔猎蒙昧时期视游客为“猎物”的思维，导致随旅游业勃兴而衍生的“杀客”行为“猛于虎”。地方“民风”概念若不将“土匪”、“野人”恶名文化彻底洗涮，市场势必溃烂。网舆时代，看看游客对“张家界人”的投诉，比较丽江，留意凤凰建设的定位，可知张家界地域性道德建设与经营行为约束话题已不可回避且十分紧迫。……

    作为一般市民，讨论城市经营，研究某个CBD（城市商务中心）规划设计，恐怕不是我们这些外行能插嘴的事情。而绝大多数市民可以取城市经营观察家角度，来看城市经营者的状况。笔者以为，过去二十多年来，作为城市经营者，不论是张家界还是国内其他城市，多数或绝大多数人缺乏宏观层面的思辨力。单一就张家界城市经营而论，因为宏观统筹缺位，旅游带来的开放，已经让“外人”窥见了我们的愚钝和无能，“景区一流、城镇末流”的反差印象即为见证，且不说其他问题。

    对于张家界各级负责经营城市的公仆们来说，遑论“精品”， 不讲大话，老老实实只说我们要把张家界这座旅游城市打造好，学会并习惯宏观思辨，已经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在全球开放时代，过来二十多年来里，张家界“作为世界城市网络中的一个节点”，赢得天下游客“用脚投票”靠的是什么？

    实话说，不是我们的城市经营得好，而是深处城市腹地的风景资源对我们的恩赐。

    但是今后，这座旅游城市的经营是否能和我们的景区一样，能够融入“世界城市网络中的一个节点”去赢得天下游客“用脚投票”呢？

    新华社披露，今年国家旅游局“五一黄金周”游客接待量统计数字公布后，遭到北京市民的质疑发问。笔者作为长年客居张家界的市民，亦质疑新市长到任后的努力，能否穿透城市经营者群体因制度滋生的思维惰性。宋人陆九渊曰:“为学患无疑,疑则有进,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顺便说一句，公布“游客接待量”，年年节节玩虚的。举国时兴的“旅游统计法”，乃行政职场晋升和病态政绩之制度设计的产物。“数字出官”和“官出数字”的喜剧游戏如同“皇帝的新衣”，本质上是一种政治上的腐败，从特定角度看比经济上的腐败更为严重，它影响国计民生重大问题的决策，误导整个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其统计违法的性质已勿需赘述。我们经营张家界，贵在创新，市长能否指令城市统计部门改革统计法，出一个实实在在的游客接待量数字以为业界圭臬？从经营城市的角度出发，这是一个事件营销的机会，策划执行到位，如同人格概念，城市当有“城格”，以城市人格化在行政道德层面聚焦诚信，改革年节本市游客接待量的统计方法应可为我们经营的这座旅游城市赢得新的美誉。

    那么张家界城市经营病症，我们可以在《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找到诊断的方法――城市不仅是一个经济系统，而且是一个社会文化系统和一个生态系统。

    城市竞争力（HC）＝F（硬竞争力＋软竞争力）
    软竞争力（SC）＝文化竞争力＋制度竞争力＋政府管理竞争力＋企业管理竞争力＋开放竞争力

    看赵小明在《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第三章中提出的这个关于城市经营竞争力公式，我们可知张家界城市经营的竞胜之略，是必须解决SC问题。而在SC问题系列概念中，“文化竞争力”和“企业管理竞争力”不论，“制度竞争力”决定了“政府管理竞争力”。而“开放竞争力”尽管与文化、制度、政府管理以及企业管理四个竞争力是一个互为关系的概念，但以个人学习心得，笔者认为“开放竞争力”还应是统驭文化、制度、政府管理以及企业管理四个竞争力的一个核心概念。

    开放，不单是景区资源作为有功能价值的的商品入市和对外经营。如果锁定经营城市概念，拿“城市白线”检视稽考城市经营者的功能价值，我们可能会痛心地发现，许多的处在官本位界面上的“人力资源”其公共性和可经营性都非常微弱甚或缺失。因之，真正的开放，应从所谓城市经营者这个高端资源入手。只有这个活性层面的开放竞争力上来了，纲举目张，张家界城市经营才有希望。市长主政务，书记主党务――深层次解决张家界城市经营的开放竞争力，胡伯俊、赵小明必须同心联手才行。组织部门的功用决不止于干部任免这一个工作环节，整体提升城市经营者素质，更是其工作要务。

    对未来张家界城市的规模，赵小明用了一个量化的概念来表述：50万人。这不是一个大中城市的概念。至少，在赵小明任职期间，城市人口的规模还不能达到50 万人。故目前他来做市长的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小城市。他来做一任张家界市的市长，诚如赵小明在《经营城市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所言：

    城市规模小，许多中小城市在经营城市大潮中就很有作为。我们不必妄自菲薄，要把“小”做得玲珑剔透，做得淋漓尽致。要根据民族风情、历史人文、地理气候等条件，把这些文章做好做活。

    一座小城和一个市长，一座小城和一个学者――在仕途和学问上，学者的路无限宏远！市长头衔，不过是学者终身旅途中的一块路碑。

    对这个推出“思想采购”概念的新市长，我们期待――为他的张家界经营实践成就，喝彩！

                                          来源：《张家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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